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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人都說,這是個小手術

下午當我躺著進去時,手腳被綁著,雙眼被矇著,全身包裏著

什麼都看不到,感覺不到,只聽見來來往往的聲音

看不到,是恐懼的


 

當麻醉針一針一針的打入鼻子,

醫生說:”心跳會稍微加快,不要緊張”

那一瞬間,我聽到護士不斷報著我的心跳數

70,80,90…….幾秒之內,跳到140~150

完全無法呼吸,好像快死一樣

拼命掙札,卻動不了,喘不過氣,吸不到氧氣
很焦慮,醫生不斷的安撫說,血液含氧量夠,想辦法大口吸氣

聽到儀器在內部弄碎骨頭和肉被刮除的聲音

我漸漸的不知道自己,是怎麼了


 

結束被送出去的那一刻

她們叫著我,可是我卻一點意識也沒有

只聽得到,好像有人在叫

整個晚上,血不斷的流,意識也一直越來越昏沉,模糊

聽到老妹她們半夜不斷不停的叫著護士醫生,不停的打電話叫人

血止不住,紗布和綿花一包一包的用光
所有人的動作和影像,在我眼前,好像都打了馬塞克
所有人的聲音,就好像有許多的迴音
漸漸的,我昏睡了過去

她們一直忙到早上

我才較有意識,看著她們累倒在旁的熟睡的樣子

覺得自己很沒用



那些日子

東西,是沒味道的,吃到嘴裡都會想吐出來

連喝水都覺得噁心

不斷逼自己狂吃猛吃,因為我也很想快點好起來


 

經過一次就覺得可怕

恐懼的感覺,原來是這個樣子

人,也會在此刻,感受到所謂的人情冷暖



在醫院,好像什麼事都會被說的很輕鬆
真的開始時,卻又痛苦的要人命
不過...可以呼吸的感覺,真好